第 2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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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5 章
市中心距十渡有一百多公裏, 平時開車一個多小時就能到，但五一假期路上很堵。
季舒照著導航開了兩個多小時都沒到，開到離程凜家還有十公裏的時候她給程凜發了條信息, 讓他把鞭炮準備好。
程凜收到季舒的信息時還覺得她是在開玩笑，但心底又忍不住幻想, 可當他在院前站了半個小時也沒見到季舒的車影他說不上來的失落, 同時他在心裏鄙視自己, 明明人家就是在逗他, 他卻像個傻子一樣信了。
他也不是第一次被逗了, 怎麽還是不長記性呢, 為什麽總是把人家隨口開玩笑的一句就當真。
程凜呀程凜, 你真是沒藥救了。
從幻想到期待再到失望，程凜的心境可以說是一波三折。
他正準備回屋呢, 突聽院前傳來車聲，他腳步不由頓住, 下一瞬他又在心裏罵道：程凜你能不能出息點。
某人罵完自己，還是沒忍住回頭往外望。
看到季舒那輛大G出現在路口時，程凜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，等車停在他們家院裏他才意識到她是真的來了, 那一刻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, 只能說他整個人都不淡定了。
看著季舒從車裏下來, 程凜感覺自己體溫都上升了好幾度，連手心都出汗了。
程凜長這麽大第一次感受到臟心要從胸腔裏跳出來的感覺, 他楞在原地幾乎石化。
季舒甩上車門戳了一下鼻梁上的墨鏡, 朝程凜喊道：“鞭炮呢？”
“你, ”程凜杵在原地胸膛微微起伏，“還真來了。”
“不然呢, ”季舒摘下墨鏡笑的風情十足，“你們家還挺好找的。”話落，她在院子裏掃了一圈。
程凜家是棟別院，這要是在北京城裏估計得上億才買的到，一共兩層半，帶一個大院子前後都有的那種。
這房子是程凜爸媽去世前找人蓋的，當時花了不少錢裝修。
“哇，你家這是豪宅呀，”季舒轉回視線對上程凜的目光，笑了笑。
“你就別說笑了，”程凜說。
季舒輕嘖了一聲，說：“你這什麽表情呀，看著不怎麽不歡迎我呀，那我走了。”她作勢轉身要走。
“來都來，”程凜叫道，“就別再耍我了。”
“我什麽時候耍你了，”季舒轉回身，笑意無比燦爛。
程凜對著那雙笑盈盈的眼睛，這幾天壓抑的郁氣轉瞬消散不知蹤影，但他還是沈著臉。
“怎麽不說話了？”季舒挑了挑眉，又朝他挨近兩步。
程凜定定的看著她沒說話，但那眼神滾燙的讓季舒都有點接不住，有那麽一瞬她感覺他要撲過來，因為那眼神實在是太過有侵略性，濃烈的能讓人臉紅。少女的羞澀感由然而生，這種感覺季舒不知道多少年不曾有過。
“幹嗎這麽看著我，”季舒憑著自己多吃幾年飯的資本，裝的若無其事的樣子。
程凜扭頭往遠處看了一眼，再回眸，內心所有的沖動都被他壓了下去，他問：“就你一個人嗎？”
“嗯，”季舒很隨意的把墨鏡勾在領口t，“驚喜不？”
程凜舌尖下意識在腮幫頂一下，說：“你都是這麽給人驚喜的嗎。”
“這種驚喜可不是誰都有的，”季舒笑道。
看著她，程凜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。
“凜凜，是誰來了？”奶奶在屋裏喊程凜。
程凜看了眼季舒，回道：“我老板。”
季舒聽這話不禁捂嘴笑起來。
“誰？”奶奶估計是沒聽清楚。
“奶奶，是我。”季舒往裏喊了一聲又與程凜對視了一眼，低聲問：“我能進去嗎？”
“我如果說不能你真的就不進嗎”程凜反問。
季舒哂笑：“你真了解我，”話落，她轉身往車後備箱去，一邊叫道：“過來幫我一下。”
程凜不知道她要幹嗎，但還是走了過去。
季舒打開後備箱，把她在路上買的兩箱車厘子跟兩盒營養品拎出來。
程凜見她又買了一堆東西，蹙眉：“你怎麽又買這麽多東西。”
“我總不能兩手空空的來你家吧，”季舒按下後備箱，轉頭調侃道：“再說了，這又不是給你買的。”
程凜嘴笨說不過她，只能用眼神表示無奈。
季舒看他那無法反駁的表情不禁想笑，她拎著那兩盒較輕的營養品催促他：“快點。”
程凜很無奈的嘆了口氣，彎下腰，把兩箱水果疊在一起再抱起來，他擡眼時不經意對上季舒的目光，心跳又漏了一拍。
“你家這房子蓋的真不錯，”季舒誇了一句。
“一會進去你就不會這麽認為了。”程凜轉身往大門去。
季舒跟在他身後，打量起眼前的大房子。房子應該是找人設計過，風格有點像徽州那邊的園別墅，白墻黑瓷，外觀很別致，雖然這裏算是郊區外的郊區，但離十度旅游景區很近，要蓋這麽一棟樓也要不少錢的。想來程凜家以前經濟能力也是可以。
“凜凜，是誰來了？”
老太太在裏面又喊了一聲，她身體還很虛弱躺在客廳靠墻的躺椅上，歪著頭，往大門口望，見大孫子身後跟著一個女的不由瞇起老眼，原本沒什麽精氣神的眼眸瞬間來了精神。
“奶奶，是我，”季舒拎著兩大禮走到老太太跟前，笑道：“我看您老來了。”
“唉呦！”老太太認出來是季舒，拽著扶手就想坐起來，一時卻沒能起來，季舒放下禮盒連忙給她扶一把。
“你激動什麽呀，”程凜把兩箱車厘子放矮幾上，從一旁木椅上拿了個靠墊塞到老太太背後，忍不住叨叨了她一句：“起那麽快也不怕閃到腰。”
老太太側頭嗔了他一眼又轉目朝季舒抱怨道：“我這大孫子現在比我這老太太還要啰嗦，什麽都要管。”老太太嘴裏雖這麽念叨，但眼裏全是笑意。
“他這也是擔心您，”季舒又笑道：“我看您被管的也挺高興的。”
老太太樂呵了兩聲，問季舒：“你這是過來旅游的嗎？”
“對，”季舒說：“跟朋友來十度玩，順道過來看看您。”
“唉呦，你來玩就好，怎麽又買這麽多東西呢，”老太太伸手拍了拍她的手，“上次你買的那些補品我都還沒喝完呢，太破費了。”
季舒反握住她的手，笑道：“您就別跟我客氣了，又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。”
“嗯，一盒上千是不貴。”程凜瞥了她一眼。
“你可真行，”季舒起身便擡手捶了他一下，“還去查價格呀。”
程凜看著她的眼睛說：“不查我怎麽還你人情。”
呃，這小子怎麽突然怨氣這麽大。
季舒不惱反笑：“那你打算怎麽還？”她眼裏全是挑逗的笑意，程凜被她這麽一笑，反而不知道該怎麽說了。
“他沒去查價，是之前跟我住一個病房的那位病友說的，”老太太在邊上解釋，“說她老伴給她買過，很貴的，你還一下子買了那麽多盒。”老太太喘了口氣，又說道：“我當時一聽那麽貴我都不敢喝，本想著讓凜凜給你送回去，可這小子說，你送出來的東西是不會再收回去的。”
“可不是嗎，”季舒蹲到老太太躺椅邊上笑說：“那有送出去的東西再往回收的道理。”
“那也太貴重了。”
“程凜幫了我很多忙，這些真的不算什麽，”季舒寬慰老太太，“你老就放心的喝，喝完了我再給你買。”
“還買呀，”老太太笑的眼睛都瞇成一線條了，“可不能再買，太貴了。”
程凜看著季舒把老太太哄的嘴都快合不攏，不禁也扯了扯嘴角，走到茶幾旁，他倒了杯涼白開遞給她。
“謝謝，”季舒起身接過水杯。
“你跟你朋友晚上是要住在十渡？”程凜問。
“沒有，”季舒喝了兩口水，“他們先回去了。”
“你們不是中午剛過來嗎？你朋友怎麽這麽快就回去了？”不知道為什麽，程凜總感覺她今天有點怪怪的。
“嗯，”季舒朝他挑了挑眉開玩笑似的問道：“歡不歡迎我在你家玩兩天？”
她這話一下把程凜給問住了，程凜怎麽也沒想到她會想在他家玩兩天，就跟她說要來家時一樣驚訝。
說驚訝不如說是驚詫。
“歡迎，當然歡迎，”程凜還沒來及說什麽老太太在一旁搶著說，“我們這好玩的地方可多了，讓凜子帶你去看湖州，很出名的，張藝某導的一部電影就在那拍的，還有，這兩天櫻桃也快熟了，我們家後院就有好幾棵，可甜了。”老太太高興的連說話都利索了很多。
季舒笑意盈盈的望向程凜假模假樣的問：“會不會不方便？”
程凜看她笑的跟只狐貍一樣，他總有種引狼入室的錯覺。
“不會的，”老太太又替他回道，“我們家雖然還沒裝修好，但房間還是很充足的，樓上樓下有五個臥室，能住十幾個人呢。”
程凜朝老太太睨了睨眼，說：“咱們家那房間裏什麽都沒有，人家可不一定住的慣。”
“那就讓季舒住你那屋，你那屋什麽都有也方便。”老太太完全沒領會到孫子的暗示。
“不是……人家一個女的，”程凜直皺眉，“睡我屋不合適吧。”
“沒事，”季舒笑的很無害，“我不介意的。”
程凜無語。
“太好了，”老太太很高興，拉過季舒的手說：“家裏好久沒來客人了，你能不嫌棄住下來老太婆我太高興了。”
“奶奶你這話說的，”季舒樂呵道：“像你們家這麽洋派的小樓我還是第一次住呢。”
老太太笑的眼睛又瞇成一條線，“你也覺得我們家這樓蓋的好，是吧？”
季舒朝老太太豎起大拇指，“好，這要是在北京城，那可值老錢了。”
“凜子爸爸媽媽剛蓋這樓的時候，村裏人可羨慕了，”老太太突然嘆了口氣，“可惜這樓蓋好後他們連一天都沒住上。”
“別說這個了，”程凜把老太太滑到腿上的薄毯給她往上拉了拉，問道：“渴不渴，要不要給你倒點水。”
“我不渴，”老太太朝季舒指了指，催促道：“你快給季舒弄點吃的。”
“我不餓，”季舒朝程凜擺手，“真不餓。”
“真不餓？”程凜側目看她。
季舒搖了搖頭：“真不餓。”
“那我先給你洗點水果墊墊。”程凜說。
“水果，行。”季舒笑道。
“對，先吃點水果，”老太太拉過季舒的手，獻寶似的說道：“晚上，讓我家老頭子給你做小雞燉蘑菇，我們這的雞都是自家養的，熬出的雞湯特別香。”
“是嗎，”季舒順勢坐到她躺椅邊上的小凳子上，笑道：“那我一定要償償。”
程凜開了箱季舒帶來的車厘子，抓了一大盤子端去後院水池那邊清洗，他一邊洗一邊豎著耳邊聽季舒跟老太太閑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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市中心距十渡有一百多公裏, 平時開車一個多小時就能到，但五一假期路上很堵。
季舒照著導航開了兩個多小時都沒到，開到離程凜家還有十公裏的時候她給程凜發了條信息, 讓他把鞭炮準備好。
程凜收到季舒的信息時還覺得她是在開玩笑，但心底又忍不住幻想, 可當他在院前站了半個小時也沒見到季舒的車影他說不上來的失落, 同時他在心裏鄙視自己, 明明人家就是在逗他, 他卻像個傻子一樣信了。
他也不是第一次被逗了, 怎麽還是不長記性呢, 為什麽總是把人家隨口開玩笑的一句就當真。
程凜呀程凜, 你真是沒藥救了。
從幻想到期待再到失望，程凜的心境可以說是一波三折。
他正準備回屋呢, 突聽院前傳來車聲，他腳步不由頓住, 下一瞬他又在心裏罵道：程凜你能不能出息點。
某人罵完自己，還是沒忍住回頭往外望。
看到季舒那輛大G出現在路口時，程凜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，等車停在他們家院裏他才意識到她是真的來了, 那一刻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, 只能說他整個人都不淡定了。
看著季舒從車裏下來, 程凜感覺自己體溫都上升了好幾度，連手心都出汗了。
程凜長這麽大第一次感受到臟心要從胸腔裏跳出來的感覺, 他楞在原地幾乎石化。
季舒甩上車門戳了一下鼻梁上的墨鏡, 朝程凜喊道：“鞭炮呢？”
“你, ”程凜杵在原地胸膛微微起伏，“還真來了。”
“不然呢, ”季舒摘下墨鏡笑的風情十足，“你們家還挺好找的。”話落，她在院子裏掃了一圈。
程凜家是棟別院，這要是在北京城裏估計得上億才買的到，一共兩層半，帶一個大院子前後都有的那種。
這房子是程凜爸媽去世前找人蓋的，當時花了不少錢裝修。
“哇，你家這是豪宅呀，”季舒轉回視線對上程凜的目光，笑了笑。
“你就別說笑了，”程凜說。
季舒輕嘖了一聲，說：“你這什麽表情呀，看著不怎麽不歡迎我呀，那我走了。”她作勢轉身要走。
“來都來，”程凜叫道，“就別再耍我了。”
“我什麽時候耍你了，”季舒轉回身，笑意無比燦爛。
程凜對著那雙笑盈盈的眼睛，這幾天壓抑的郁氣轉瞬消散不知蹤影，但他還是沈著臉。
“怎麽不說話了？”季舒挑了挑眉，又朝他挨近兩步。
程凜定定的看著她沒說話，但那眼神滾燙的讓季舒都有點接不住，有那麽一瞬她感覺他要撲過來，因為那眼神實在是太過有侵略性，濃烈的能讓人臉紅。少女的羞澀感由然而生，這種感覺季舒不知道多少年不曾有過。
“幹嗎這麽看著我，”季舒憑著自己多吃幾年飯的資本，裝的若無其事的樣子。
程凜扭頭往遠處看了一眼，再回眸，內心所有的沖動都被他壓了下去，他問：“就你一個人嗎？”
“嗯，”季舒很隨意的把墨鏡勾在領口t，“驚喜不？”
程凜舌尖下意識在腮幫頂一下，說：“你都是這麽給人驚喜的嗎。”
“這種驚喜可不是誰都有的，”季舒笑道。
看著她，程凜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。
“凜凜，是誰來了？”奶奶在屋裏喊程凜。
程凜看了眼季舒，回道：“我老板。”
季舒聽這話不禁捂嘴笑起來。
“誰？”奶奶估計是沒聽清楚。
“奶奶，是我。”季舒往裏喊了一聲又與程凜對視了一眼，低聲問：“我能進去嗎？”
“我如果說不能你真的就不進嗎”程凜反問。
季舒哂笑：“你真了解我，”話落，她轉身往車後備箱去，一邊叫道：“過來幫我一下。”
程凜不知道她要幹嗎，但還是走了過去。
季舒打開後備箱，把她在路上買的兩箱車厘子跟兩盒營養品拎出來。
程凜見她又買了一堆東西，蹙眉：“你怎麽又買這麽多東西。”
“我總不能兩手空空的來你家吧，”季舒按下後備箱，轉頭調侃道：“再說了，這又不是給你買的。”
程凜嘴笨說不過她，只能用眼神表示無奈。
季舒看他那無法反駁的表情不禁想笑，她拎著那兩盒較輕的營養品催促他：“快點。”
程凜很無奈的嘆了口氣，彎下腰，把兩箱水果疊在一起再抱起來，他擡眼時不經意對上季舒的目光，心跳又漏了一拍。
“你家這房子蓋的真不錯，”季舒誇了一句。
“一會進去你就不會這麽認為了。”程凜轉身往大門去。
季舒跟在他身後，打量起眼前的大房子。房子應該是找人設計過，風格有點像徽州那邊的園別墅，白墻黑瓷，外觀很別致，雖然這裏算是郊區外的郊區，但離十度旅游景區很近，要蓋這麽一棟樓也要不少錢的。想來程凜家以前經濟能力也是可以。
“凜凜，是誰來了？”
老太太在裏面又喊了一聲，她身體還很虛弱躺在客廳靠墻的躺椅上，歪著頭，往大門口望，見大孫子身後跟著一個女的不由瞇起老眼，原本沒什麽精氣神的眼眸瞬間來了精神。
“奶奶，是我，”季舒拎著兩大禮走到老太太跟前，笑道：“我看您老來了。”
“唉呦！”老太太認出來是季舒，拽著扶手就想坐起來，一時卻沒能起來，季舒放下禮盒連忙給她扶一把。
“你激動什麽呀，”程凜把兩箱車厘子放矮幾上，從一旁木椅上拿了個靠墊塞到老太太背後，忍不住叨叨了她一句：“起那麽快也不怕閃到腰。”
老太太側頭嗔了他一眼又轉目朝季舒抱怨道：“我這大孫子現在比我這老太太還要啰嗦，什麽都要管。”老太太嘴裏雖這麽念叨，但眼裏全是笑意。
“他這也是擔心您，”季舒又笑道：“我看您被管的也挺高興的。”
老太太樂呵了兩聲，問季舒：“你這是過來旅游的嗎？”
“對，”季舒說：“跟朋友來十度玩，順道過來看看您。”
“唉呦，你來玩就好，怎麽又買這麽多東西呢，”老太太伸手拍了拍她的手，“上次你買的那些補品我都還沒喝完呢，太破費了。”
季舒反握住她的手，笑道：“您就別跟我客氣了，又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。”
“嗯，一盒上千是不貴。”程凜瞥了她一眼。
“你可真行，”季舒起身便擡手捶了他一下，“還去查價格呀。”
程凜看著她的眼睛說：“不查我怎麽還你人情。”
呃，這小子怎麽突然怨氣這麽大。
季舒不惱反笑：“那你打算怎麽還？”她眼裏全是挑逗的笑意，程凜被她這麽一笑，反而不知道該怎麽說了。
“他沒去查價，是之前跟我住一個病房的那位病友說的，”老太太在邊上解釋，“說她老伴給她買過，很貴的，你還一下子買了那麽多盒。”老太太喘了口氣，又說道：“我當時一聽那麽貴我都不敢喝，本想著讓凜凜給你送回去，可這小子說，你送出來的東西是不會再收回去的。”
“可不是嗎，”季舒蹲到老太太躺椅邊上笑說：“那有送出去的東西再往回收的道理。”
“那也太貴重了。”
“程凜幫了我很多忙，這些真的不算什麽，”季舒寬慰老太太，“你老就放心的喝，喝完了我再給你買。”
“還買呀，”老太太笑的眼睛都瞇成一線條了，“可不能再買，太貴了。”
程凜看著季舒把老太太哄的嘴都快合不攏，不禁也扯了扯嘴角，走到茶幾旁，他倒了杯涼白開遞給她。
“謝謝，”季舒起身接過水杯。
“你跟你朋友晚上是要住在十渡？”程凜問。
“沒有，”季舒喝了兩口水，“他們先回去了。”
“你們不是中午剛過來嗎？你朋友怎麽這麽快就回去了？”不知道為什麽，程凜總感覺她今天有點怪怪的。
“嗯，”季舒朝他挑了挑眉開玩笑似的問道：“歡不歡迎我在你家玩兩天？”
她這話一下把程凜給問住了，程凜怎麽也沒想到她會想在他家玩兩天，就跟她說要來家時一樣驚訝。
說驚訝不如說是驚詫。
“歡迎，當然歡迎，”程凜還沒來及說什麽老太太在一旁搶著說，“我們這好玩的地方可多了，讓凜子帶你去看湖州，很出名的，張藝某導的一部電影就在那拍的，還有，這兩天櫻桃也快熟了，我們家後院就有好幾棵，可甜了。”老太太高興的連說話都利索了很多。
季舒笑意盈盈的望向程凜假模假樣的問：“會不會不方便？”
程凜看她笑的跟只狐貍一樣，他總有種引狼入室的錯覺。
“不會的，”老太太又替他回道，“我們家雖然還沒裝修好，但房間還是很充足的，樓上樓下有五個臥室，能住十幾個人呢。”
程凜朝老太太睨了睨眼，說：“咱們家那房間裏什麽都沒有，人家可不一定住的慣。”
“那就讓季舒住你那屋，你那屋什麽都有也方便。”老太太完全沒領會到孫子的暗示。
“不是……人家一個女的，”程凜直皺眉，“睡我屋不合適吧。”
“沒事，”季舒笑的很無害，“我不介意的。”
程凜無語。
“太好了，”老太太很高興，拉過季舒的手說：“家裏好久沒來客人了，你能不嫌棄住下來老太婆我太高興了。”
“奶奶你這話說的，”季舒樂呵道：“像你們家這麽洋派的小樓我還是第一次住呢。”
老太太笑的眼睛又瞇成一條線，“你也覺得我們家這樓蓋的好，是吧？”
季舒朝老太太豎起大拇指，“好，這要是在北京城，那可值老錢了。”
“凜子爸爸媽媽剛蓋這樓的時候，村裏人可羨慕了，”老太太突然嘆了口氣，“可惜這樓蓋好後他們連一天都沒住上。”
“別說這個了，”程凜把老太太滑到腿上的薄毯給她往上拉了拉，問道：“渴不渴，要不要給你倒點水。”
“我不渴，”老太太朝季舒指了指，催促道：“你快給季舒弄點吃的。”
“我不餓，”季舒朝程凜擺手，“真不餓。”
“真不餓？”程凜側目看她。
季舒搖了搖頭：“真不餓。”
“那我先給你洗點水果墊墊。”程凜說。
“水果，行。”季舒笑道。
“對，先吃點水果，”老太太拉過季舒的手，獻寶似的說道：“晚上，讓我家老頭子給你做小雞燉蘑菇，我們這的雞都是自家養的，熬出的雞湯特別香。”
“是嗎，”季舒順勢坐到她躺椅邊上的小凳子上，笑道：“那我一定要償償。”
程凜開了箱季舒帶來的車厘子，抓了一大盤子端去後院水池那邊清洗，他一邊洗一邊豎著耳邊聽季舒跟老太太閑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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